莫道故土远 未老先还乡

南海之滨、依山傍水、黄金海岸……你尽可用这么些华丽辞藻来修饰它,但于我来说,它再简单不过:家乡,一个我虽不曾为之停留,但从未敢遗忘的地方。

每经编辑 吴泽鹏    

吴泽鹏

从广州出发,向东大约4个小时的车程,便可到达惠来。

南海之滨、依山傍水、黄金海岸……你尽可用这么些华丽辞藻来修饰它,但于我来说,它再简单不过:家乡,一个我虽不曾为之停留,但从未敢遗忘的地方。

记忆中,惠来是安静的,像一个年事已高的母亲,任何时刻都在无限耐心地等待离家游子的归来。待到疲惫的孩子拖拉着行李走进家门,她也不兴奋,转身走进厨房,端出一碗尚热呼的汤面,仿佛孩子只是去村口晃悠了一圈便回到了家里。

未曾想过的高铁

小时候,曾和父亲回过几次惠来县城,彼时惠来仅有几条较窄的水泥路与几幢低矮而略显凌乱的小楼,留在县里的,大多数也都是老人和儿童,年轻人都去了城市,因此惠来人气并不旺。

长大后,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远,回惠来的次数亦是屈指可数。家,成了读书工作之余的另外一种念想。但这样的思念并不够厚重,它需要一种更深切的情感——乡愁,一样更加着实的载体——故土。这也是不少85后、90后所需要的。

惠来面海靠山,地势丘陵为主。靠山吃山,靠海吃海,我的家乡亦是如此。听父辈说,前人都是打打鱼,种种田,靠天吃饭。天年好时,还能勉强度日;天年不好,连锅都揭不开。上一辈多忍受不了清贫,少小离家,出外谋生,我的父亲亦如是。

我虽然不曾在家乡生活太久,但我仍带着一种对故土的爱恋,准确的说,是一种寻找归宿感的念想,纵使这种念想让身在异乡的我感到孤独,但我也觉得这是种孤独的幸福。

而这一次,我终于再次回到家乡,回到了惠来。

大巴缓缓驶下高速,映入眼帘的是条直通县城的四车道水泥路,路面干净无泥,两边的绿化树木郁郁葱葱。行驶在惠来的街道上,看着眼前的高楼林立、车水马龙,我真不敢相信,记忆中的那座落后小城,如今已是一座准现代化的小城,给人一种年轻而不浮夸,繁华而不喧嚣之感。

下了车,脚踩着这片孕育无数先辈的土地,拂面而来的阵阵清风,不由地闭上双眼,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感动:真想伏地而倒,倾听这片土地的喃喃倾诉,感受这片土地的脉搏阵阵。

给本家亲戚打了个电话,父亲在我到之前已经交待过了,堂叔早已开着去年购进的CR-V在车站门口前的十字路口等我。一上车,堂叔便问我,为什么不坐高铁回来?我说我知道厦深高铁有到潮汕的动车,但不知道在惠来这边有站。堂叔笑着说,一天好几班车停靠,怎么没站了。说到这,我俩相视而笑。

填海造田的油厂

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,兜进一个花园式小区。堂叔带着我上楼,叔公早已泡好茶在家里等我,这次叔公还是和以前一样拉着我,一直让我喝茶和吃茶点。寒暄过后,叔公便和我说起了这十来年的变化。

自从十来年前高速公路建好之后,进出惠来愈加方便,本县港口也逐步建设完善。叔公便和同乡搭伙,跑起了短途运输,在港口贩鱼,然后卖到汕头、揭阳、普宁等地。慢慢的,叔公一家的光景也日渐好转。叔公说,现在广州、深圳的不少鱼都是从惠来运出去的。休渔期时,刚好李子、荔枝、龙眼相继成熟,有不少人也会跑当季水果运输,赚钱不耽搁。

当我问到这两年最大的变化是什么?堂叔抢着说,最大的项目就是,南海边上的中委石化合作项目。“两三年前动工了,预计4年后投产,光工人就要引进十几万人,帮政府解决了就业难题,还拉动了消费。现在的年轻人,不全往外跑了,家乡也有不少公司,工厂,就业机会不少。虽然工资不能和珠三角比,但生存压力没珠三角那么大。”叔公说道。

午饭当然是我期待已久的海鲜大餐。鱿鱼相当爽脆鲜甜,石斑虽然不大,但也鲜味十足。叔公一直让我多吃点,说广州的可没这么新鲜实惠。

午休之后,堂叔带我去南海石化工业园看了看,因为园区是封闭性建设的,我们只能驻足远望,但是看得出这个项目建设范围十分庞大,大卡车一辆接着一辆运着大石填海造路。

“如果这个园区建好投产了,那产能可是不容小觑的。”堂叔感慨的说。我不禁点头。我可爱的家乡啊,也在一步一步向现代化城市迈进了。

未老莫还乡,回乡须断肠。古人之言固然悲壮,可有没想过,并不需要衣锦才能还乡。故土,于他的子女便是包容的,回去看看它的变化,不也是一种幸福么?

责编 何小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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